今次兩篇文章都為我帶來很多啟發。尤其有關歌曲這部份,特別觸動我。其實我自己曾經歷如何透過寫歌把心情舒發和轉換,我的歌曲有時是從講自己當下的難受心情和處境開始,而不自覺地總會在中段化成希望(可能這是潛移默化了歌詞寫作的技巧,有起乘轉合)。而之後每當我遇到同樣的情境或問題時,我會不斷的在內心哼唱這些歌曲,成為了我的力量。所以當我在NT課中學到,原來歌曲-無論是群體創作或是現有的歌曲或流行曲-能為當時人帶來治癒力量時,我內心很有觸動,我自己也經歷過呀!原來可用在與當時人會見的過程及小組中嗎?真好! 原來讓大家分享一些令他們覺得深刻的歌曲,並他們和這些歌曲的故事,可開創很多可能性,真期待日後可以應用起來。
另一篇有關 folk psychology的文章就讓我回想到在大學唸後現代主義的經歷,文中提及人類學為主流心理學帶來的挑戰,我仍印像深刻。譬如說,當時西方的一夫一妻制度是很多有關“關係”,“家庭”等主流論述的“基礎預設”(basic assumption),而且是習以為常以為這樣才是對的(尤其是我個人的基督教背景,凡一夫一妻以外都被打為錯的)。但當時我讀到有些文化是以女性為主可交換男性伴侶,並且是一族中共同養育孩子,真是大開眼界,同時亦對主流霸權論述產生懷疑。所以說到“folk”我讀到的意義是尊重不同文化並不同個人對事件的理解及回應方式,不以“普世標準”這尺去量度每個人。其實現在世界對“自閉症”的理解也是很西方思想為中心的,以西方的“正常化”來病態化自閉症的特徵。所以看到現在亦已有一些受“自閉症”這標籤影響的人仕走出來,說自閉症人士的大腦只是和平常的“不同”而非“缺陷”(Difference, not deficits),也感到欣慰。
另外,懷特分享的會談中,最觸動我的是他怎樣回應用暴力對待媽媽的兒子。我一邊看一邊想,如果用主流心理學的處理方法,大致可能認為他有暴力傾向,要搞清他的思想,又或會同時關注他如何宣洩他的憤怒,很可能會讓他講到他和媽媽的問題故事,又或會藉由講出他的思想,再糾正他的思想,以解決他的憤怒和暴力行為。但,懷特的取向令參與當日會面的人都非常意外。他所注重的是性別角色的問題,並且經由了解爸爸如何看待異性,去找出當時人對女性的想法和價值觀。並且,懷特更邀請了當事人的表兄弟一同參與這過程,看完我是完全想不到可以在一個輔導過程中談到這些。在大學時期,我對性別議題一向敏感也會和同儕作出討論,但萬萬想不到可經由具治療性的對話談到這些部份,把原本很概念化和學術的思想,落實至本身沒有讀過後現代和性別意識等人仕的日常生活經驗,而作出解構,實在是嘆為觀止,亦令我更反思過往關閉了很多可能性只在於學術圈子裡,可能,也有部份落實到自己的生活的,但確沒有想過所有人都能進行這類的對話,不是要艱深的理論和學術詞語才能討論反抗主流思想的影響,並且“學術”本身亦是站在權力的位置,需要好好地解構。所以懷特所述很多的想法,例如治療師是在“未知”的位置,當事人才是專家,都是在反抗著“專業”這個部份,而這例子讓我學了許多,希望能更進深到地反思並應用起來。謝謝閱讀。